你要说什么

这里空空的

【21:00】影子戀人

元樱除夕12h活动联文

上一棒:20:00@sparkingholiday 


十八歲的生日降落,宮脅咲良其實還是很恍惚,印象裡她好像什麼也沒有去做成年就那樣靜悄悄地,鬼魅一樣閃現在她面前,說到底她對成年這件事情還是感到很嚴重的不確定性,但也是期望的,她總想著早些長大就會好很多。人來人往的街道和宮脅家,空蕩蕩的,一眼就望得見只有一個人的小小的家。也不對,比起家來說更像是容納所,容納咲良提供一個庇護的地方而言的就構成了她所謂的家。


父母在外工作,獨自一人在市區生活就其實是這樣,無趣的。除了上下學也沒有什麼很特別的事情。咲良想,櫻花飄落的時候,也會在想,兩片纏綿在一起會更好吧。


概括宮脅咲良的十八歲之前,是什麼呢。咲良首先想到的其實是玻璃杯,因為透明的,什麼都要被無理由的容納,倒入可樂就是冒著氣泡的液體,往裡面注入什麼都要以被迫的寬容去和解。如果不呢,如果人生不是那樣的悲烈,不要以沉默式的別扭屈服。宮脅咲良其實也找不到關於這方面的什麼獨特見解,她只是一個馬上要十八歲的少女,一隻貓咪用盡一生去以透亮的眼睛跌跌撞撞也無法達到的其時間緯度裡她要成年了,她在此尋找的路上和其打過照面了嗎,尚且還在未知裡。


父母又一次忘記了自己的生日,不過沒關係,宮脅咲良自己記得,這是成年的最後倒計時,宮脅咲良抓著父母寄過來的生活費,慢吞吞的在想,是巧克力蛋糕好還是草莓蛋糕好。想不到的事情做不出的選擇最後交給了空中旋轉著的小小一枚硬幣,蓋到手背上揭開,花色,那就是巧克力好了。


七月份裡氣溫是很高的,也很熱。箱子裡的生日蛋糕往外滲出融化的水珠,滴落。宮脅咲良這個時候沒時間和以前一樣慢悠悠的和路上的小貓蹲下來摸摸耳尖。“我回來了——”這是咲良快步到家後的進門儀式。


很平常的給自己做完三餐,宮脅咲良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大致內容是忘記了宮脅咲良的成人禮,然後又往賬戶上匯款了一筆當做成年的禮物。咲良思維發散,七月份怎麼開始有點點冷呢,咬著嘴唇皮忍不住抖了一下的結果是,啊,流血了。


宮脅咲良這種情況下往往會變得更遲鈍,流血之後要做什麼,舌頭率先一步嘗到了腥甜,舔掉就好了,也不疼的。


壁鐘晃蕩的敲響即將要越過成年的那扇門,如果可以的話,十八歲,不要孤身一人就好了。十八歲裡,逼近成年的那三秒鐘裡,宮脅咲良默念著。幸福也如果可以輕易的被合在手裡,成為翻來覆去也不會掉落的一條手鏈,穩穩當當的掛在指尖的話就好了,想要抓在掌心即便是磕到有些生硬的疼痛也沒關係。在靠近變得滾燙的一小簇焰火,宮脅咲良只用了一個願望,幸福吧,不要一個人。閉眼吹散時,眼淚凝聚了跌落出一片滾燙的海,要悲苦的浸泡出前十幾年匯成的小小傷口。


到此,宮脅咲良的生日結束,以世界上最好吃的一個巧克力蛋糕和裹挾了遍佈的密集眼淚畫上一個休止鍵,她的成年就這樣開始了,徹底的和未成年告別,人真神奇啊,用十八年就可以沒有負擔的進行一場割裂儀式和過去的自己告別。咲良其實也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唯物主義,苦難是積壓到一定程度就會等量兌換出一定的幸福。宮脅咲良無比相信這個道理。過於的天真也好,祈願太真摯也罷,成真的降臨了。影子,咲良唯一的最親密的夥伴,在成年的第一天變成了打包好的漂亮禮物,奇跡一樣的出現在其人生裡。


“元英。緣分相遇的因果。”看見她的時候,宮脅咲良自動蹦出來了這個名字,好似天生一對般的,她蹲下,湊近看的那刻,有如一場雨,雨那樣大的變成一次洗禮,她看得見的是元英和貓咪一樣漂亮的眼睛,光只在眼膜上撒下晶瑩的一片寧靜。真漂亮啊,宮脅咲良還是在感慨。


被宮脅咲良冠以元英的她,懵懂的像初生一樣。咲良忽然之間就後悔許願內容,第一次降臨世界的元英,妳會那樣的怨恨嗎。畢竟世界是很糟糕的,不管妳做的對錯與否,在不同的衡量標準裡,總要遭受到那樣又這樣的傷害,它像黏附在某處的怨恨實體化,非要做數不清的細小刀刃,自四面八方蓋過來,不拿下殘缺的肌體就要嘶吼著再上前。宮脇咲良歎氣,她不知道許願這種內容會實現,也不清楚元英是否會去埋怨。


元英,其實我更希望妳降臨在我身邊的時候,除了陪我更多的感知到我從來都很少體驗過的幸福吧。第二個願望,在元英這裡用掉也可以對吧,宮脅咲良想,延遲的生日願望希望因為我的成年而有例外吧。但是這樣想著,元英乖順的只是貼近了咲良。


她說,咲良姐姐,妳不要掉眼淚。宮脅咲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眼淚落下,珍貴的躺在元英的掌心裡,小小的手心要變成收集咲良碎落情緒的集裝箱,元英靠近卻不離開,嘴唇是那樣的貼過來,眼淚,被溫柔的包裹在元英柔軟的嘴唇,咲良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因為宮脅咲良自己而言也是一個異端,元英是咲良的影子,她們的本身比所有事情疊加起來都還要奇怪,是不可思議的。


高中生的生活是很無聊的,要說的話當然是一片死水,沉寂的又無法更多去捕撈什麼,無非就是上下學,但,元英就在宮脇咲良平庸到挑不出什麼幸福的人生裡出現改寫。


宮脇咲良曾經問過元英,妳相信鬼神嗎,元英像貓一樣靠近,雙手搭在宮脅咲良的肩上,一個極其依賴的姿勢,蹭著咲良的脖頸,頭髮像小小的蒲公英,細軟的描繪她的皮膚,元英說,“姐姐,我的出現本來就是要歸於鬼神一類的吧。”說完又會用最柔軟的姿態,袒露出最可憐最讓人喜歡的一面,“會害怕我的存在對嗎,姐姐。”


其實宮脅咲良是有點忌諱鬼神一說的,對視的片刻,她的不安寧靜的沉入了一片湖,她聽見自己無比堅定的開口,“如果是元英,如果是妳,是什麼又有什麼所謂呢。”


於是,元英嘴唇湊近,她們在小小的屋子裡接吻,白熾燈見證這場聖潔的吻,好似所有的聲音都停止,要化作祝福,融化在唇舌的糾纏裡,燈在亮著,眼睛裡很輕易的倒映出對方,接吻後是擁抱,“我的心跳,姐姐。要記住知道吧。”


心跳,倘若要去銘記的話,宮脅咲良不知道要用什麼辦法去記錄,耳朵傳導的心跳,一震一嚮,清晰的在胸腔裡沉悶的在眼淚裡到達幸福的彼地,如果是假象的話,心跳和元英身上的體溫也可以作假嗎,沒有什麼可以比現在更真實,抬頭就可以親上元英的臉,這樣是真實的。


“別哭,姐姐,不要哭好不好。”元英的聲音,又次在耳邊響起,宮脅咲良抬頭在房間裡巡視一圈,空蕩蕩。千萬次她的眼淚是被珍貴的捧入元英的手心,而非任意其墜落,在地板上砸出一朵朵無力到慘然的。


她壓在枕頭底下的拍立得,元英的臉已經逼近模糊,無用的眼淚,連元英存在的痕跡都要那樣的去吞沒,元英,元英,妳出現吧,這是咲良的最後一個願望。


宮脅咲良望著窗外,一度是溫暖的冬天又變回去了,冷冰冰完全不近人情。


下雪,下雪了。雪落的時候,世界是沉寂的。有元英在的那個冬天裡,雪不會落在肩膀上,魔法那樣,一把傘裡,她們在傘下接吻又牽手,世界上最親密的愛人是這樣對吧,那個時候的元英說。


“我希望姐姐幸福。我是除了姐姐最希望姐姐幸福的人。我希望,姐姐以後,最幸福。不要因為我而感受到,我希望的是姐姐幸福。”


一張一合的嘴唇,元英的。給宮脇咲良以最真摯,許下了最美好的祝願。咲良想要抬頭親過去的時候,元英默契的低了頭,纏繞在一起的圍巾,宮脇咲良和元英無比契合貼緊的手。雪落在元英的睫毛上,眨動就掉落一簌的雪,漂亮的小雪寶寶元英。咲良拂去元英眉眼的細雪,想著明年也一起過冬吧,往後的每一年也一起。咲良實際上是不喜歡冬天的,冬天冷冰冰,還要一個人穿的很多很臃腫,笨重的冬天像企鵝一樣前行,完全體會不到喜歡冬天的人,不過,現在開始,元英,我好像會很喜歡冬天了。


“姐姐,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元英是不是最喜歡我的,我在想,冬天為什麼也會這麼這麼的溫暖,我要融化了嗎。”


“咲良姐姐,是全世界最笨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喜歡妳的,但是姐姐,我是喜歡妳的。以後的每個冬天都要溫暖,我的姐姐,妳融化我會捧起來復原的。”


無預兆的雨,一場雨在眼睛裡居然會是生長紋路的海,可是沒有人說過宮脇咲良要幸福的代價是元英消失。


“不要,元英。我只要妳全世界最喜歡我,別人怎麼樣也無所謂,今年的冬天妳不在的話,也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咲良在元英的冬天裡,溫暖的變成一個小繭,幸存在那裡,柔軟的被死去,也要禱告。


十九歲的宮脅咲良,用了三個願望許願,希望她的小影子出現。咲良曾經有一個漂亮的小影子,她抽條生長,在她的成年裡,元英從咲良的身體裡悄悄的剝離,天賜的一份禮物,宮脇咲良叫她元英,元英,緣分相遇的因果。


“元英,我的影子,我最親密的戀人,想妳了。”


我愛妳,影子也好,妳只能在我身後也罷,我只想和妳,做一對最合襯的影子。我的元英,我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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